當前關注:與古為新 · 張萌古琴獨奏協奏音樂會在國圖藝術中心音樂廳成功舉辦
“與古為新——張萌古琴獨奏協奏音樂會”2022年8月25日晚7:30,在北京國圖藝術中心音樂廳,如期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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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場音樂會的主題“與古為新”,出自唐代司空圖的《詩品二十四則》:“如將不盡,與古為新。”其大意是說,大自然中蘊藏的美景難以窮盡,人們只要深入地體察自然美景,就愈能領略其中深邃的意境,不斷創造出新的境界。與其在這場古琴音樂會上,更發人深思:即使古人創作過的題材與曲目,在今日也能夠推陳出新,創造出新的意境。以此可以窺見,古琴演奏家張萌之所以將“與古為新”四個字作為本場音樂會的主題,正是因為這四個字所表達出她內心傳承的決心與創新的精神。在新的時代中去完成傳承與超越,用個人有限的力量向古樂中注入自己的一份用心。
本場音樂會融合了多種古琴音樂表演形式,由古琴演奏家張萌的表演貫穿始末,其中還有多位特邀民樂演奏家、作曲家以及中央民族歌舞團民樂團的作品與表演聯袂呈現。上半場不僅有傳統琴曲的獨奏、琴簫合奏,同時還有與揚琴、非洲鼓創新的小合奏;下半場開篇以作曲家郝維亞的民族管弦樂《秋江花月夜》作以“調節”,完美銜接之后的兩首古琴與民族管弦樂隊的協奏曲,即著名作曲家李崇望先生于1995年創作的古琴協奏曲《禪思》、跨界作曲家王斐南為本場音樂會特別創作的委約作品古琴協奏曲《萬物之船》。
現 場 回 顧
01/音 樂 會 現 場
獨奏之美 《 流 水 》
整場音樂會以張萌獨奏的經典古琴曲目《流水》開場。張萌演奏的是《天聞閣琴譜》所傳的《流水》。全曲以抒情性曲調為主,輔之以模擬性的音響,以虛實結合,情景交融的藝術手法,把自然界中流水塑造成有生命力的感人形象。
樂曲的精髓之處在于“七十二滾拂”的第六段,層層上推、上疊,有浪花翻滾、江河翻倒之勢,又有清透泛音演繹出的水珠滴落的深幽恬靜之境。一動一靜、一張一弛,悄然間為聽眾呈現出了“水”這樣一個流動多變的意象。“智者樂水,仁者樂山”、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古今多少弄琴人正是借此曲抒發修身悟道之德行、順乎自然之情懷、知音難覓之感念以及對華夏山河的熱愛與贊美。1977年8月20日美國向太空發射的“航行者”號飛船上放著一張錄有二十七段世界著名音樂作品的噴金銅唱片,唱片上就錄有管平湖大師演奏的琴曲《流水》,可見其經典與受青睞程度。
琴簫合奏之美《 四 大 景 》
接下來這曲《四大景》,則顯得別有趣味。此曲最早見于清代的《張鞠田琴譜》。此次演奏為根據管平湖先生的演奏譜改編的琴、簫合奏。據《琴學叢書》校者楊葆元考證,此曲傳自黃勉之的鈔本,最初是由蘇州小調改編的。從樂曲旋律來看,確有民間小調的風格。這在流傳至今的傳統琴曲中,是頗為少見的。
在此場演出中,張萌演奏的悠悠古琴聲與特邀笛簫演奏家王建欣的竹簫演奏,相互應和。竹簫的氣息更突顯了此曲較強的歌唱性,仿佛能從中聽到古時江南街坊集市間的叫賣聲和吳儂軟語。在快速段落,兩人的配合使曲調更富感染力,春風拂面、萬木競秀、生機勃勃……萬物競相勃發的強大生命力,撲面而來,仿佛在琴、簫流動的旋律中“肆意生長”,更顯春意盎然之景。
琴簫合奏之美《 頤 真 》
第三曲繼續由以上兩位演奏家為大家帶來琴、簫合奏——《頤真》。此曲據《神奇秘譜》所傳,由李鳳云教授打譜。明代朱權的《神奇秘譜》記:“唐董庭蘭之所作也。頤,養也。道書謂:"‘寡欲以養心,靜息以養真。’”宋代朱長文的《琴史》寫道:“頤真者,唐董庭蘭之所作也。頤,養也。道書謂:‘寡欲以養心,靜息以養真。’守一處和,默契至道,是以‘頤真’名之。”由此可見,此曲頗具修身養性、靜心平和之意蘊。此曲雖短小精煉,但頗具特點,我們仿佛能從其音調旋律中感受到唐代古樂的影子。
第一部分以散音(空弦)為主,夾有少量泛音樂句;第二部分多用泛音,曲調在不同音高位置上重復了四次,角音在重復中形成問式樂句,羽音在重復中則有應答的意思,末句的大跳進行和前面的平穩進行構成了對比變化。整體來看全曲明朗、歡快,結尾處則安靜、沉思,意味悠長的結尾穩重而含蓄地對全曲作出總結。這種結構安排,也顯得頗具哲理意味。
獨奏之美 《 廣 陵 散 》
接下來上演的可謂傳統琴曲中身世最為“神秘”,也最能代表古琴超高技法與表現力的《廣陵散》一曲。此曲據《神奇秘譜》所傳,參見管平湖先生打譜版本。“廣陵”,今江蘇揚州一帶;“散”,即操、引、曲的意思。該曲名最早出現于漢《相和歌》中,樂譜最早見于明代的《神奇秘譜》,為慢商調。據《神奇秘譜》所載其上卷《太古之操》為“昔人不傳之秘”,卷中載有《廣陵散》曲,并注此曲:“世有二譜,今予所取者,隋宮中所收之譜,隋亡而入唐,唐亡流落于民間者有年,至宋高宗建炎間,復入于御府,經九百三十七年矣,予以此譜正,故取之。”由于它的題材是取自《聶政刺韓王曲》,所以遭到歷代封建衛道者們的攻擊和責難。唐代的陳拙曾拿著樂譜向孫裕求教,竟然被孫裕燒掉了樂譜,“吾不欲傳者,為傷國體也”(《琴史》)。宋代的朱熹也曾說:“琴家最取《廣陵散》操,以某觀之,其聲最不和平,有臣凌君之義。”
全曲貫穿著兩個主要的音調:正聲主調多在樂段之首,每次出現都有所變化;亂聲主調多出現在樂段之尾,基本上以相同的形式再現。由于有了這兩個主調的配合使用,使規模宏大的琴曲在波瀾壯闊的變化中,保持了前后的統一。新中國成立后,經管平湖先生之手又使之復活于樂壇。該樂曲復雜的身世,體現出古琴音樂在歷史上的強大生命力。其音樂形式,為我們了解古琴的音樂結構形式及其演化,提供了寶貴的實例。張萌以此作為其身為古琴習樂者與表演者,對傳統琴曲的最高致敬。
《 酒 狂 》新彈
如果說以上四曲是張萌對經典傳統琴曲的感悟與表達,那么之后的曲目與表演,則更表達了其作為新一代青年演奏家,對傳統琴樂注入新時代生存土壤的創新與發揚。
上半場的最后一曲是張萌編配的古琴、揚琴(馬英俊)、打擊樂(曹愷中)合奏《酒狂》。《酒狂》出自明代《神奇秘譜》,相傳為三國阮籍所作。阮籍身處魏、晉之際,由于生活在政治黑暗的魏晉初期,阮籍一生孤獨,為避禍患,常“醉于酒、隱于狂”,但又時時感慨。《酒狂》看似寫酒徒酣醉癲狂之態,實際上是一首表達孤獨蕭索之情的詠懷樂曲。醉酒是假借,懷憂才是真意,實質是借酒佯狂,佯狂的背后則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無奈。高處不勝寒,或許阮籍的痛楚和郁積的憤懣只能通過酒和琴的形式表達出來。
了解到阮籍的身世與經歷,再去細細品味張萌全新編配的《酒狂》一曲,便更有感覺了:三件樂器競相逐奏,突顯出酒醉“癲狂”的狀態,揚琴音色叮咚清脆、打擊樂鼓點更顯動態,再配上琴聲悠揚沉悶的“徘徊”,更為立體地表現出主人公外在步態搖擺、內心孤獨求索的身心狀態。可以說,此曲是作為新一代古琴演奏家的張萌,對古意的追尋、探索與新解。
管弦民樂之美《秋江花月夜》
下半場的開篇曲目為民族管弦樂《秋江花月夜》,由中央民族歌舞團民樂團演奏、溫鋒超指揮。該曲改編自國家大劇院首演音樂劇場作品《西游夢》,由作曲家郝維亞創作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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