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狗與南方日報上線微紀錄片《玩樂人生》 首期節目探訪70+歲樂隊
學無止境,學藝不分先后,“成團出道”不分年齡!近日,酷狗音樂與《南方日報》聯合推出微紀錄片《玩樂(yue)人生》,旨挖掘街邊小巷的“音樂人”,用鏡頭留下那些街頭音樂故事,首期節目主要講述由廣州“70+歲”音樂老頑童組成的小提琴音樂團。目前節目已經正式在酷狗音樂上線,打開酷狗音樂APP,搜索“玩樂人生”即可收看。
很多人認為,學小提琴是有“黃金年齡”的。
中國小提琴家呂思清4歲學琴,蘇聯小提琴家奧伊斯特拉赫5歲學琴,波蘭小提琴家維尼亞夫斯基是從6歲開始……
而蘇兆富是在75歲這一年,擁有了人生第一把小提琴。他不是小提琴家,甚至不會看五線譜。退休后學琴,只是想彌補年少時的遺憾。
像他一樣的老年人在“鋸木”老年室內樂團很常見。這個平均年齡超過70歲的樂團在前不久的第四屆廣東省樂隊邀請賽中,出人意料地拿到了金獎。
他們是曾經的郵政工作者、第一代“碼農”、外企高管……在人生的后半程,他們選擇了跨界,當一回追夢的“少年”。
87歲,從老師變成學生
這是“鋸木”樂團今年春節后第一次集體排練。
排練廳位于較場東路,原本是一個美術教室。趕著早高峰,大家背著厚重的琴盒,擠著地鐵、打著車早早趕來。30平方米左右的空間里,很快坐滿了16位學員。
蘇兆富習慣坐在最后一排中間。他穿著深色的中山裝,一塵不染、沒有褶皺,全程坐得筆直。琴架上的琴譜因為反復練習,已經被翻得泛黃卷邊。
蘇兆富今年87歲了,是團里最年長的學員。75歲那年,廣州老年干部大學在全國首開小提琴班,打破了一個傳統觀念——老人可以學鋼琴,但是學不好小提琴。那時,他已上了幾年鋼琴班,一聽到有老年小提琴班,他立刻報名。
從零基礎開始學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蘇兆富需要抵抗年歲增長帶來的一系列問題:手指機能退化,關節僵硬,拉琴時手會發顫,手指經常壓錯弦。但他依舊樂此不疲,每一期都報名,同班同學的年齡越來越小,他還是不肯從班上“畢業”。
“一開始覺得自己很笨,拉得很難聽,好似‘鋸木頭’,女兒也笑我有興趣、沒天賦。”為此,蘇兆富每天在家要練琴2個小時,還經常用手機聽公益課,找老師和同學分享心得。
“年輕時,我哪敢想象能有現在的生活。”蘇兆富從小就對音樂抱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在他三四歲的記憶里,因為抗日戰爭爆發,他被父母抱在襁褓里,從廣州逃難到了粵北。
動蕩的日子里,音樂就是最大的撫慰。有一年,老師帶著他們唱救亡歌曲,他扮演一個逃難的孤兒。“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伴奏的曲目是《黃水謠》。音樂聲一響起來,我們都哭了,那種流浪的傷感終生難忘。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音樂。”
數十年后,他到麓湖星海園瞻仰冼星海,耳畔好像又一次聽到了那昂揚悲壯的救亡歌聲。
大半輩子過去,一直沒有條件接觸樂器的蘇兆富終于如愿學上了小提琴。他迫不及待地把拉琴的照片設成了自己的微信頭像。剛退休時,他還要負責接送外孫女上下學,只能上午去練琴。外孫女上初中后,他終于卸下護送重任,此后的生活迅速被音樂占滿。
“幾乎每天都學音樂,周一到周五,有鋼琴課、合唱課、樂團彩排、小提琴班,回家還要加練。”
老學員們對音樂的執著與熱愛,也讓樂團創始人、廣州交響樂團青年小提琴演奏家黃雋自愧不如。“其實老人家也很‘卷’的,排練時就能看出來,很多人在家偷偷練了50遍不止。”
蘇兆富退休前是廣州大學中文系的教授。年輕時他給學生講《詩經》,“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數十年后,他演奏民歌《敕勒川》,眼前依舊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文學跟音樂關系非常密切。”蘇兆富這樣回看他這一生最愛的兩種事物。
第一代“碼農”成為小提琴手
戴著方框眼鏡、常穿格子襯衫,儼然一副程序員打扮的趙小亮,自稱“老頑童”。
退休前,他在廣州第一巴士公司工作,是最早的“羊城通”籌備組成員,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碼農”,曾為營收中心的籌建寫下一行行代碼。
或許是職業原因,趙小亮熱衷于鉆研各種新事物。疫情期間,他用手機軟件,把7位老人分別用鋼琴彈奏的《土耳其進行曲》視頻,剪輯成了一版“云合奏”,時間軸和字幕都處理得恰到好處。
“這是您自己剪輯的嗎?”記者驚訝地向他確認。“對啊!”老趙隨即掏出手機,向記者展示剪輯軟件頁面,“你看,七個畫面拼到一起,對好七條軌道,就這么搞出來的,很簡單的。”
和蘇兆富不同,趙小亮自幼便會小提琴和鋼琴。上世紀60年代末,趙小亮到韶關的農村插隊。從小彈的鋼琴帶不走,他就背上了家里的小提琴。
“當時我們同一個大隊里,竟然湊出了兩把小提琴、一把大提琴、一架手風琴和一個笛子,那干脆組個樂隊唄!”趙小亮發現有一位知青會小提琴,就在樂隊里跟著他學。
在農村的日子,趙小亮有時想彈琴想得發瘋。他在火車上偶然認識了一位韶關文工團的朋友,此后,他就每隔一兩星期騎著單車,往返30公里從南華寺到市里,只為了能彈上一小時鋼琴。“每次坐上琴凳,感覺手和腿還在抖。”
年輕時候的“底子”還在,2017年時,趙小亮以一曲《山丹丹花開紅艷艷》拿下全國老年鋼琴比賽冠軍。
在好友蘇兆富的帶動下,他重拾琴弓,也很快找到了感覺。現在,趙小亮已經是樂團的第一小提琴手,“愛折騰”的他又摸索著開了一個視頻號,分享練習、比賽的視頻。
“每天醒過來都對這一天充滿了期待,因為知道自己又可以練琴,完完全全地享受自己的人生。”
第一把琴花了兩個月工資
排練結束后,68歲的黃啟聰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場活動——舞蹈課。
在記者的請求下,他分享了一張自己跳舞的照片。在教室前的走廊中間,他單腿直立,雙手展開,姿勢宛如飛翔。
退休前,黃啟聰在一家外企工作,是名副其實的“空中飛人”,時常滿世界地出差;退了休也閑不下來,要學小提琴,又要跳舞,還經常外出演出。
年輕的時候,黃啟聰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文藝青年”。只是那時候,自己沒有現在的物質條件,可以自由地去選擇愛好。
他記得,自己的第一把小提琴花了整整兩個月的工資。上世紀70年代,黃啟聰在廣州最熱鬧的“文一”文具店當柜員。雖然負責熱門的體育用品柜臺,他卻一直覬覦隔壁的樂器柜臺,因為那里的櫥窗掛著一把“金雀牌”小提琴。
“45塊錢,是當時兩個月的工資,不是員工不能打折。”
每天進文具店,黃啟聰都會盯著它看一會。“有時陽光透過玻璃照到琴身上,油亮亮的,特別好看。”
看了一段時間后,黃啟聰終于按捺不住,在發工資那天一狠心,艱難買下了他人生中第一把小提琴。
有了琴,卻請不起專業老師。他和同學打聽了一圈,當時一節小提琴課最少5塊錢,自己買完琴已經所剩無幾,只好跟著同學學。直到恢復高考,黃啟聰考進了華南師范大學外語系,他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學校的文工團里就有小提琴課。
“我一直覺得自己還年輕,有時候坐公交車別人讓座給我,我還會覺得為什么要給我,我不需要。” 黃啟聰說話間,打開了自己的微信名片,上面的簽名寫著“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青春不是人生的一段年華,而是一種心態)”。
廣東是流行音樂的起源地,從深夜的livehouse、小酒館,到音樂廳、學校里、公園街頭,這里聚集了太多愛樂之人。
接下來,酷狗音樂和南方日報聯合推出的系列微紀錄片《玩樂(yue)人生》,將會繼續尋找街頭巷尾的動人樂聲,聚焦富有情懷的基層音樂人。
在他們的追夢故事中,我們一起聆聽廣東奮發昂揚的時代旋律,感受蓬勃發展的藝術生態,敬請關注酷狗音樂APP《玩樂人生》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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