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紅也越來越忙 是什么讓秦昊變得入世?
秦昊越來越紅,也越來越忙。今年除了正在播出的網劇《獵狼者》,他還參加了好幾檔綜藝的錄制。采訪的當天,他早上還在劇組拍戲,下午就現身發布會現場,晚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采訪他的記者們已經早早等候在休息間門口。
去年,《隱秘的角落》的熱播讓秦昊一夜之間成為了表情包和話題度滿天飛的話題藝人,作為曾經只演電影的“文藝片男神”,如今的他跟之前仿佛判若兩人。
是什么讓秦昊變得入世?
《獵狼者》:馬都拍崩潰了
采訪秦昊之前,《獵狼者》舉辦了提前看片會。大屏幕上的秦昊,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老道,飾演的退休森林警察魏疆胡子拉碴、性格執拗,騎馬、喝酒、抓羊、打槍、從山上翻滾……真實的就像生活在那片土地上一樣。
“《隱秘的角落》之后接演這樣一個角色,是不是想洗刷之前張東升給人留下的印象?”我們先拋出玩笑式的提問想要活躍一下氣氛。
秦昊笑答:“想洗刷張東升的發量。”原本《獵狼者》劇本里的魏疆是一個無所不能開了掛的人物,但是在看過劇本之后,他覺得不能這么演,“我演的不是一個警察,而是叫魏疆的人。”他想把他演得有血有肉,所以給這個角色設計了很多弱點,“喝酒,手抖,打槍也不準,體力也不行”,但是“這些缺點不妨礙他是一個正義的,最終能戰勝邪惡的人。”
為了演好魏疆,秦昊吃了不少苦頭,“被打、火烤,一遍遍拍,心理的焦躁和壓力都會對人的影響很大。”
“每天都很崩潰,在很惡劣的環境下要么跑要么被打,時常有傷”,不僅人受不了,連馬都受不了。劇中,秦昊有不少騎馬的戲份,因為拍了太多次,馬只要一看到秦昊靠近,就踢他,馴馬師也毫無辦法,“馬都拍崩潰了”,后來劇組只能不停地換馬來拍攝。
有一場戲是魏疆和秦川被盜獵者關在木屋里放火燒,回想起當時拍攝的情形,秦昊仍然記憶猶新,“旁邊著著火,這邊打著槍”,有一個炸點埋得有點高,火藥還放得比較多,拍中彈戲份的時候,秦昊的臉都被崩傷了。他坦言,后來也有后怕過,不過這也是自己必須去經歷的,因為“沒人能幫得了你。”
“我們拍戲的人知道,真的永遠是真的,攝像機和觀眾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哪怕苦一點累一點,我都希望能夠呈現最真的狀態給觀眾。”
戛納與影帝夢
相比大多數演員成名之前,接到的都是不起眼的戲和角色,秦昊的演藝之路一開始就受到上天眷顧。大學畢業后,他主演的第一部電影《青紅》就入圍戛納電影節,秦昊還因為這部作品獲得提名。在戛納,秦昊看到各種電影大咖擦肩而過,自己在片中模仿貓王跳舞的片花被反復播放,他對這種“被尊重”的感覺著了迷。
戛納回來后,很多公司和電影找到他,秦昊都拒絕了,一次采訪中,秦昊說起當時的接戲標準都是:“導演不是王小帥、婁燁,也得是張藝謀、陳凱歌啊!電視劇我是不接的。”
所以《青紅》過去兩年,秦昊才接到畢業后的第二部戲。又過了三年,等到婁燁的《春風沉醉的夜晚》。
而那時跟自己同班的章子怡和劉燁都有了代表作,在演藝圈混得風生水起。
去戛納走了紅毯的秦昊還是一心想要拍電影拿獎證明自己,那時,他合作的導演不是王小帥就是婁燁,出演了《日照重慶》《浮城謎事》《闖入者》《推拿》……等一大波文藝片,獲得4次戛納電影節提名,7次歐洲三大獎項提名。
現在,秦昊覺得當時執著于拍電影拿獎更像是“對自己的一個保護”,“我覺得你們成名,受那么多人喜歡,賺那么多錢,我就只堅持拍電影,我就要堅持藝術”。
但是“文藝片男神”和A類電影節影帝入圍的榮譽,帶給秦昊的更多的只是心理上的滿足感。有一次在接受金星采訪的時候,秦昊被問為什么婁燁之類的大導演都喜歡找他合作時,他給出了兩個字:“便宜”。
2010年,秦昊開始和知名的經紀公司簽約,簽約第一年,秦昊就拍了六部電影,上了數不清的通告,但那時候的他并不快樂,還在作品的藝術性和商業性之間擰巴。直到2015年,和伊能靜結婚,又有了孩子,秦昊才逐漸從對“影帝夢”的執著中覺醒。
因為他認識到,“孩子不管你去不去A類電影節,拿不拿影帝,她要上好的學校,要接受好的教育,要有好的生活環境。年輕的時候可以年少輕狂,飛蛾撲火,義無反顧,現在更需要的是責任感。”秦昊說,如果自己一直是年輕時候那樣一個工作的狀態,婚姻和家庭不可能像現在這么幸福。
“我沒有為了金錢去低頭”
2020年,網劇《隱秘的角落》成為爆款,秦昊也憑張東升一角名利雙收。但很快,《錦繡南歌》又把秦昊的口碑拉低到谷底,“不接爛片的秦昊被打臉了”,“秦昊還是為錢低頭了”,“秦昊火了,但是秦昊也變了,他再也不是那個文藝片男神秦昊了”——一時間各種質疑隨之而來。
面對觀眾的指責,秦昊解釋是:“我沒看過別的古裝戲,之前也沒有拍過古裝劇,我是在所有的古裝戲里選了部我覺得最好的,那個劇本我覺得很好,后來我是通過網友的反饋,才知道劇本里的很多情節,在其他劇里都有了。”“還有其他比《錦繡南歌》片酬高得多得多的戲找到我,我都沒有接,我只是選擇了我覺得我能接到的我認為最好的一部。”
秦昊說,自己的每部戲都是按照《隱秘的角落》的標準選的,“大家覺得不好,我也沒什么可抱怨的。因為這就是我的審美,我的能力,我沒有為了金錢去低頭,沒有為了什么去委曲求全,這是我的堅持,如果觀眾不接受,我也就摸摸鼻子,盡力了,沒有什么可聊的,沒有什么可遺憾的。我只能說每一部戲都是我,在我能選擇的條件下,我選了我認為最好的。”
回顧過往,秦昊表示:“我這一路都是隨著自己的心在走,沒有跟誰妥協過,我覺得最重要的不是對不對得起別人,而是對不對得起自己的心。”
“現在拿影帝的夢還在嗎?”他答:“我覺得夢沒有了,但是對我來說(拿影帝)是錦上添花的事情,我不再需要它雪中送炭了。”
“我當了很多次的電影節評委,一個電影節的獎項是七位評委評出來的,它只代表了這七個人的喜好,我當演員的夢想難道是獲得這七個人的青睞嗎?不是吧,我是想像當年姜文的《北京人在紐約》一樣,像姜文的電影和陳道明的電視劇一樣,我作為一個小孩看的時候,我都滿腔熱血,我是以這樣的心態當演員的。”
在秦昊看來,相比拿影帝被七個人認可,一部劇,有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人看,才是更有意義的,“作為一個演員我選擇了后者。”
雖然已經和“影帝夢”和解,但是他有時候也會懷念只拍電影一心想要拿獎的那個時候:“我覺得那個時候的創作更純粹,我會真的開心。”
綜藝,是難題也是挑戰
當我們讓秦昊在自己出演過的作品中選擇出自己心目中分量最重的一部時,他將票投給了《春風沉醉的夜晚》,“那是我對影視表演的開竅和形成自我表達方式的一個開始。”
“你有沒有想過在演戲上達成一個什么樣的成就?”
“沒想過,我只是覺得拍自己覺得好玩的東西,對得起觀眾,我不知道這個要用什么去衡量,比如說拍戲拍成全球首富?”說完這句話,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但很快正色道:“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演員能夠堅持到最后,絕不是為了目標,一定是他在創作中找到了很多的快樂,如果這個快樂可以跟觀眾產生共鳴的話,這個幸福感就足以支撐一個演員,把這個職業當成一生的追求。”
“這兩年綜藝節目上得這么頻繁,會擔心影響觀眾對你角色的代入感嗎?”
秦昊坦誠到:“會影響”,但是隨即他話鋒一轉“這對我來說是個難題也是個挑戰,但是我想把它看成一個好玩的游戲,我就是既要讓你看我上綜藝,又要被我在戲里騙到。”不過他對自己的這項挑戰能否成功,目前也是“不知道,我很惶恐,但是我在努力挑戰。”
去年《乘風破浪的姐姐》熱播之后,節目組又推出了《哥哥的滾燙人生》,秦昊報了名,但是他后來沒有去。
“時間跟演戲沖突了,而且我覺得那個節目也不是很適合我。”秦昊說:“跟那些哥哥們相比唱歌跳舞,我覺得我作為演員,在那個上面太平庸了,我還是有這個自知之明的。”
可見,在對自我的認知上,秦昊始終如一保持著清醒。